昀琅

且暖且浪,且听风吟

【巍澜 无间道】15 叛逃

警匪AU

黑卧白·警官巍✖️白卧黑·黑道澜


接到祝红电话的时候,林静正在焦头烂额地搞技术搜索。因为云龙湾警局发生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倒霉大事——

 

赵云澜,跑了。

 

等待确认身份的赵云澜,就在沈巍出国度假的第三天,就在再一次来到警局协助审讯之后,在警方的监视之下,忽而人间蒸发。

 

更过分的是,物证室里还少了一样东西——韩琛的密码箱。面对这个美国特级定制的最先进密码箱,解码专家还没有论出个所以然。但不可否认的是,里面的东西对韩琛而言必然极为重要。

 

一瞬间,赵云澜卧底被黑帮策反、假借恢复身份实则为拿到韩琛核心机密,把一干警察耍的团团转的传闻不胫而走,云龙湾警局成为了整个大区瞩目的焦点。

 

作为警局的技术骨干,林静已然为了寻觅赵云澜而熬成了黑眼圈。

 

“林静,你来一趟军区医院。”祝红干脆利落地说。

“怎么,药sir有情况?”

“叫上老楚和小郭,来就完了。少废话。”

林静还没反应过来,祝红就挂了电话。

 

“行,姑奶奶。”他挠了挠头,有气无力地站起来,半路撂下一句“祝红有事找”,顺手拽了小郭的背带,老楚就面色不善地跟出来。

 

——————

当林静、楚恕之和郭长城知道药sir早就醒过来,只是封锁消息的时候,像三只输液架子一样愣在了原地。

直到祝红给他们详细解释了一切来龙去脉,林静才感觉得自己的大脑稍微回到了正常水平。


“所以说,赵云澜真的是卧底?“楚恕之问道。抓捕韩琛的水上之战,他是打心底里佩服赵云澜的。

“没错。”药sir叹了一口气,“他是十年前那一届警校里,我最优秀的学生。这次能够攻破韩琛,关键是靠云澜这孩子的线索。”

“那那那那他为什么,偷走物证逃跑了?”小郭脑子一转快了,就有些结巴。


“这就是我今天叫你们过来的原因。”药sir说道:“赵云澜在做一件事情,我估计的八九不离十,你们需要支持他,并且不能以公开的名义。从现在开始,你们几个成立特别调查小组,由中央特别调查局直接下达命令。”


小郭被这突如其来的重任砸的有点蒙,支棱着脑袋望向门帘,仿佛在找那个给他下达命令的特调局上峰。


“别看了,就是我。“药sir对小郭的间歇性迟钝习以为常,”你们以为我怎么有权利培养卧底?“

 

“sir, 需要我们做什么?”楚恕之肃声问道。

“祝红,你去给大家办东南亚通行护照,记住,是私人行程。老楚,小郭,准备去办理休假。具体的行程听我通知。”


“那我呢?”林静眼巴巴看着药sir,他是最怕错过热闹的人。

“你现在回局里,联系国际刑警,给东南亚警察内网发送请求,秘密通缉赵云澜。”


“啥?!”

 

————————

 

“甜甜甜,冰冰冰,要吗要吗?好吃好吃,二十二十~”


T国独有的酸甜味吆喝响彻了一条街,大庆带着一副银色太阳镜,大草帽子扣在头上,手里端着两个插着吸管的椰子,笑嘻嘻地从人群里寄出来:“来啊澜哥,这家椰子可有名了。”

 

“是吗?”赵云澜穿着夸张的大花衬衣大花裤衩,太阳镜比大庆的还要闪亮。

一手接过椰子,一手揽过大庆,在他耳边轻声道:“接我们的人来了。”大庆用余光看到一辆不起眼的三条车缓缓停在不远处的路边,上面喷绘着一个扭曲的龙蛇印。

 

于是,俩人举着椰子,大摇大摆地穿过马路,上了经过改装的三条车。车上已经坐了两个人,礼貌地跟他们打过招呼后,为他们眼前蒙上黑色绸缎。

 

车子开得不是一般的猛,从熙熙攘攘的闹市到只能听得见鸟鸣的山间,直开了两个多小时,就在赵云澜噼里啪啦盲拍自己手臂上大蚊子的时候终于停了下来。

 

“哥,咱们为什么来这儿呀?”自从知道赵云澜是卧底,看多了谍战片儿的大庆觉得还挺刺激,于是小声跟赵云澜嘀咕。

“想听假话还是真话?”

“当然是真话。”他是强行被赵云澜拉出来的,内心早已演绎了一场盛大的孤勇智斗黑帮。

 

“来找我媳妇儿。”赵云澜吊起一根草叶。


“……”


大庆突然明白了,自己貌似,是个发光的,还是个垫背的。

 

解开蒙眼的绸缎,赵云澜眯着眼睛透过树木间刺眼的阳光,看到了那隐秘小山谷里翠竹织起的巨大穹顶。

 

这里,是东南亚地区最著名的几个有黑帮背景的“大老板”之一—— 宁之天的一处基地了。几位大老板里面,宁之天是清白产业最多的人。

地产是他最大的产业资本,而他生意最隐秘的部分,却是毒品。

 

宁之天并没有自己的毒品产地,却有着通天的高端渠道,很多有实力的毒品生产商都愿意与之合作。

比如说,韩琛。

_________


“宁先生,好久不见呀。”赵云澜仍然没换下来他的大花裤衩,在一众典雅西装的肃穆中,他赤脚踏上细竹地毯,向着堂上的人微微颔首。

 

堂上的中年人正坐在蒲团上,明明是在闲手斟茶,却自显一股不凡的威严。“小伙子,过来喝茶。”他向赵云澜招招手。

 

赵云澜也不客气,盘腿就坐到了宁之天对面。宁之天的目光在他手中的密码箱上停留了片刻,转移到他的脸上,平平淡淡地开口:“云澜,你是条子的人?”

赵云澜微笑:“曾经是。”

“现在呢?”

赵云澜把手中的保险箱推到宁之天眼前:“自由人。”

 

宁之天盯着赵云澜的眼睛看了良久,赵云澜并不躲闪,只是坦然地看着眼前这位跺跺脚就能让T国黑道抖三抖的人物。

他知道,像宁之天这样的人物,消息必然极为灵通。自己叛逃警局、盗走无证,想必在亚洲警察网络收到通缉消息的时候,宁之天就已经知道了。

 

“我不喜欢和叛徒说话,更何况是双料的。”宁之天移开目光,给赵云澜倒上茶,“看在之前的交情,你可以在我这里喝完这杯茶,然后不要让我在看到你出现在T国了,无论什么目的。”

 

赵云澜端起茶,轻轻抿了一口。他知道,宁之天并非对自己手中的秘密不感兴趣,只是对自己并不信任,便言语施压试探。

 

“宁先生,我这次来并非投奔,而是与您共享一个秘密。”他指了指眼前的箱子,“韩琛活着的时候,很多人都想知道这箱里子的东西。其实我可以告诉您,里面有两支新型高纯度甲基苯丙胺,是韩琛手下的一位奇才以极其先进的技术提取和成的,不夸张地说,全世界的制毒技术目前都追不上。”

 

“小疯子的作品?”宁之天皱起眉头,“他是韩琛的人?”

 

小疯子,是行业里最有名的研究奇才,近几年亚洲市场上流通的新型毒品有一半都是出自他手中。而他行踪一向神秘,许多大佬都派人去请,却连个人影都没找到过。

 

“没错,他们之间有一个协议,”赵云澜语出惊人,“小疯子每年给韩琛供应一款新品,韩琛给他提供相应的保护。但是就在去年,小疯子还是被人暗杀了。他给韩琛留下的,就是这箱东西。”


这两只新品,是所有人热切期盼了许多年、却从未有人能够研制出来的东西。

谁能得到它,足以给整个行业重新洗一次牌。

 

宁之天看着赵云澜:“为什么来找我?”

“请您帮忙,解开这箱子的密码。”赵云澜道,“这口箱子的保管密码,韩琛分过三组,一组告诉二当家,一组在我这里,现在这两组我手中都有。但是第三组,在天柱罂粟区的首领那里。”


宁之天微微皱起眉头。又是天柱罂粟区。往年与韩琛既有合作,优势竞争,谁都知道他宁之天一直想得到这片产区。韩琛倒台,各路人接二连三的就蹦出来,全是引着他往罂粟区走的。这到底是真正的时机已到,还是精心设计?

 

“您放心,我对这里面的东西不感兴趣,我只要钱,”赵云澜知道宁之天为什么沉默。

 

赵云澜看似不在意,却十分认真地说道:“道上向来都说,干这一行,绝不可能有全身而退的一天。虽然最初是卧底,但十年来手上沾了多少罪孽,我自己清楚。做回警察?怎么可能?”他自嘲地笑笑,

“倒不如冒险试试,有没有方法,让赵云澜这个名字从此在任何地方都永远消失。”

 

赵云澜的意思很清楚了,箱子给宁之天,自己拿一笔巨款作交换,从此去一个地方隐居,永远不再出现在任何人能找到的地方。

 

不知道为什么,宁之天从赵云澜的眉宇之间,仿佛看到了那个三天前同样平静而坚定地坐在自己面前运筹帷幄的年轻人,说着帮自己拿下天柱,唯独只为了找回他的弟弟。

 

“云澜啊,你还是太年轻了。“宁之天意味深长地笑道,”不过我愿意跟你赌一赌。年轻人,总有可能给我带来不一样的惊喜。”


————


赵云澜来的日子很好,正赶上宁之天这栋别墅每月一次的晚宴。晚宴阵仗极大,欧式厅堂灯火通明,各式各样华丽的酒具配上一瓶比一瓶名贵的酒,高低错落地布置在人们方便取用的地方。

 

这种晚宴,往往是结识人脉、打探消息的最佳去处,于是赵云澜勉为其难地换掉花裤衩,穿上一身极为妥帖的黑色西装,还打了一条名贵的领带,看起来颇为人模狗样儿。

 

“哥,好久没见你打扮这么帅了。“大庆一向嘴甜。

 

赵云澜笑道:”狗屁,我的帅需要打扮么?不过上次穿西装,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了……“

“怕也是骗吃骗喝的时候……“大庆小声咕哝。赵云澜嘶了一声,刚要给小孩脑袋顶上来个爆栗,就听原本乱哄哄的宴会厅忽而安静下来。

 

“是斩魂使……“”不是吧,就是个假面舞者吧……。“”怎么可能,那个黑袍的,绝对是斩魂使……“

在一片窃窃私语声中,宁之天从二楼的台阶上走下来,他的身后跟着两个人,左手边是大家常见的大管家,而右手边一袭黑袍、带着黑色面具的,就是引起大家议论纷纷的人。

 

“诶,斩魂使是谁呀?”赵云澜跟身边微醺的絮叨宾客打听。


“这你都不知道?他可是宁先生身边最传奇的人了,救过两次先生的命。你还记得三年前那事儿不,军警联合绞杀咱们生意,殒命了一批大佬,唯独宁先生啊,从包围里逃出来,听说就是这贴身的保镖救了他的命。”

 

“胡说。”酒后吐八卦,另一个端酒的也凑过来,“斩魂使才不是贴身保镖。听说每次发生大事的时候他才会出现,这可是三年来的头一回。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儿要发生。”


“那为什么叫斩魂呢?”

“这个人身手太可怕了,见人杀人,见鬼杀鬼,当年护送宁先生逃出来的人啊,都说他是阎罗王手底下的……“

 

“哥,你怎么看?”大庆瞟向台上那浑身散发着冰冷气息的人,说话声音都低沉下来。

 

“胡说八道。“赵云澜懒洋洋地玩着手里喝空了的酒杯:”再厉害也是个人,我看啊是宁先生为了声威,故意立了这么个人人忌惮的形象罢了。“

 

这时候,宁之天的客气话已经说完,自己退场休息去了。

管家跟大家宣布舞会开始,悠扬的古典音乐就缓缓响起来。

 

“邀谁跳舞都行吗?”大庆的眼光看满是名媛地整个大厅。

“没错啊,”赵云澜一脸姨母笑,“机会难得啊,看上哪个,就快去吧。”

“那你呢?”

大庆话音未落,赵云澜就把酒杯随手往他身侧一搁,径直走向了那个大家避之不及的台阶。

 

大庆的心理忽而生出一种极为不祥的预感。

 

只见他澜哥路上顺了人家一只玫瑰,直眉楞眼地来到台阶前面,胳膊优雅地划了一个弧线,浅鞠一躬:“斩魂使大人,能邀请您,跳个舞吗?”

 

刹那间,台阶旁边的人全都安静下来,看着这惊人的一幕。

斩魂使的传说与他们而言,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赵云澜这样的胆大包天,无疑是在挑衅斩魂使。所以在他们眼里,这初来乍到的傻小子,已经是个死人了。

 

出乎众人意料地,斩魂使并没有跟赵云澜计较。

片刻沉寂,他冷声道,“这位朋友,你喝醉了。“

 

话音落去,他向后撤了脚步,转身快步走上台阶,“大人有大量”地,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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